然我着实是白担心一番,只因两块木料竟完整契合。虽然不难看出,那确实是两块不同材质,可玄青看不到。微风带着湿气擦过衣角,寒潭边上,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依稀有些暖意。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,刚想跃进水中,却猛地被人扯向一旁。错愕抬眼,是一脸怒容的荼荼,她恨恨盯着我,似是恨不能将我万箭穿心:“你竟然骗师父,你怎么敢!” 我感叹从初见到此时不过几日,真不知她生出多少次想让我死的心思,也压低了声音,“可你师父他很高兴,不是吗?” 她愣了愣,缓缓松开我,兀自摇头道:“是啊,他很高兴。哪怕那个人已经不在,哪怕半截人偶只是仿冒,他也很高兴。” 我看着她不说话。又是一个痴人,只是世间将情爱视为全部信仰的,没什么好下场。就像修炼绝世武功,稍有偏差就会走火入魔,所以修炼时要保持十万分的清醒。但感情,本身就是一件很难产生理智的事。 可叹,我不懂。 万幸,我不懂。 玄青将两截人偶拼在一处,像是什么绝世珍宝,慢慢摩挲。可无论如何用力,也只是两块木头而已,再变不成雕工稚嫩、却惟妙惟肖的小人儿。 恍然间想起方芜曾说过,她为他雕了人偶,只是为了让他记住她。可最终,他还是忘了。 沉默像水雾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