矗立在天机山巅,便如同站在云端之上。这里终年以霜雪为衣,与云天相连,苍茫一片,不似人间。三月里的日光淡漠地倾泻而下,落在无暇的雪地里,耀目得不近人情。 此时,山顶那一小片尚算平坦的空地被一分为二,一半挤满了服色各异的修士,另一半则孤零零地横陈着一张供桌。 今日大半个修真界倾巢而出,受邀的未受邀的尽数赶来天机山,为的乃是送褚寒汀最后一程。 天机山掌门江潋阳的道侣、近两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的剑修,如同夜空中最耀目的那颗流星,蓦地陨落在天际。 时辰未到,江潋阳竟也真的未曾现身,实在有些怠慢;可四座也无半句怨言。毕竟如今毓秀山庄和隐白堂双双江河日下,只剩天机山一家独大,谁不想同那位高权重的江掌门结个善缘? 不过侯得久了,难免有人忍不住要闲话几句,打发时间。 “褚先生这副身子骨虽不见好,可也没听说怎么不好。眼看着就拖过百年了,怎的会忽然……” “怎么,您没听说啊?就是江掌门出关那一日吧,天机山混进一伙刺客,恰撞上为他护法的褚先生。那些刺客个个都是剑修高手,生生逼得褚先生悬光剑出鞘。可他那副经脉俱损的身体哪禁得住悬光那么霸道的剑气,最后也逃不过身死道消。” “你这话说岔了,褚先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