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诊室熬了三四个钟头,阳光渐渐铺满诊室外的走廊,不动声色一寸寸爬进来。 男医生脱下手套,洗过手,唤阿妈随他出去。 程心吐了口气,额上与后背的汗早已风干。她站起来,将有些麻痹的十只脚趾头往拖鞋内缩了缩,走到护士身旁问:“姑娘,我妹什么情况?” “还好。” 护士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应话,视线不曾递过来,听上去有些敷衍。 程心又问:“那会留疤吗?” 护士:“看情况。” 她端着工具就出去,临走前叮嘱小孩子别乱碰东西。 程心给了对方背影一个白眼,转身慢慢靠近病床,看躺在上面的大妹。 大妹左边脸蛋几乎被纱布覆盖,纱布上有一滩又紫又红的药水迹,药味强烈呛鼻。她闭着眼,眼皮红肿,咧着嘴,表情痛苦,不过许久之前就已经没再哭了。 小妹也走了过来,低声说:“二姐,我们以后不走那条小巷了。” 程心见她倾身趴在病床上,姿态一点都不严肃,来气了:“都怪你!好端端的路不走,抄什么小巷!” 小妹仰仰脖,张张嘴,摆明不服气,可念及自己有错,便打算忍忍。忍了几秒,到底没忍住,硬是要反驳:“本来好好的,是那只狗盯上我们而已,我们没有惹它!”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