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来春早。 许是今年格外天暖, 朱砂梅早早地开了,梅花洲由内而外被这独特的水红色渲 染。废墟上,山坳里,甚至是江边浅滩上, 许多断裂树枝长新芽, 死而复生,开出冶艳 的花色,毫无章法,却生机勃勃。 结束了多日的漂泊, 许多人回归故里,寻到昔日的家宅, 女人重启炉灶,男人重 置家当。 一个包裹严实的黑衣人, 拎着两坛好酒, 缓缓走进小镇街口。正往屋脊上盖瓦的 汉子打算歇口气, 停下来擦把汗,恰好便瞧见这个古怪的人。便招手道:“喂, 这位客 人是路过的?” 黑衣人脚步一顿,哑着嗓子道:“我……是本地人。” “本地人啊。”汉子打量着他,后者仿佛是出于本能, 把蒙面的布网上提了些。 汉子问,“那你应该知道,二月里钱塘就暖和了,梅花洲靠海, 更热些。为何你还穿 这么厚?不热吗?” 黑衣人沉默片刻,“生病了,怕冷。” “怪不得,可有找大夫瞧过?”本地人心地质朴,汉子对他手里的东西表示疑 惑,“大夫让你喝酒?” 黑衣人笑了笑:“当然不让,我悄悄喝。” 汉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