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家门口三五个仆人正在忙活,把成筐的海货往里搬。& {}青石板上留下了一圈圈筐低的水渍,风中夹杂着咸腥的气味。 沈母指着两名仆从道:“这筐别搬了,回头送到大少爷的府上。” 沈衡道:“我差人来拿便是,不劳烦王伯了。” 亲故送来的海货,以往是一家人在沈家宅里围着吃,沈恪离家后,沈衡也搬了出去独住。沈衡妻子是关陇一带的人,吃不惯河海鱼鲜,沈俨的口味也像他的娘亲,所以这些年沈母只是按例给沈衡送几筐海货,也知道他家是不开火做这些的。 沈恪跟在后头,凑到筐边掀起灰纱,看了一眼。 好嘛,是他吃惯了的海鲫。这种海里生海里长的鲫鱼,比内河的要肥美得多。头大肚圆,刺少肉厚,不管是烹煮还是炙烤都很合适。小镇离海边不远,船上的亲故在竹筐里盛了水运过来,鱼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。 沈恪掀开遮光隔热的灰纱,筐子里头的海鲫或许有些恼了,暴躁地撞着竹筐。沈恪害怕它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,赶忙放下了纱布,重新把筐口严实盖好。 灰纱沾了咸腥的海味,又染到了沈恪手上。小时候他闻这气味闻多了,便有些厌烦,直到出门远游,在西南西北想要吃一顿新鲜的鱼虾都不可得,才开始有些怀念起来。 不过沾了味道的手,就不能再拉着萧道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