绯红色的烟火绽放在绮舞宫东面,一朵一朵烧红了天边,透过窗棂的斑斓光芒落在她惨白的脸上,有一种灿烂是用胭脂红粉都不可遮掩的灿烂。她闭着眼睛,眼角的泪早就拭干,唇角也没有一丝血污,却是牡丹花汁染成的娇艳,辉映着她如珍珠般的耳垂上垂坠而下的金缕珊瑚珠流苏。 他坐在龙凤呈祥大床边,斟满了一杯合卺酒,也不记得与她饮过多少回,还以为这是最后一回,也果真成了最后一回。她娇笑的面容还在眼前,提着裙摆踏起小溪里的水花四溅,他却只是怕她滑了跤,伤了脚。匆匆过去,将手伸给她,说,“来,到我这里来!” 她看着他只是笑,手放在他的掌中,那样柔软,那样乖巧。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说幻焰如何狡诈,可在他的眼中,只是有一丁点调皮而已。他用力想把她揽入怀中,护得周全,怎么会想到,她会一点力道都不使呢? 他用力过猛,往后倒去,她却只是趴在他的胸前,和他一起没入那清冽的溪水之中。她笑着,笑声清脆如这溪水冲刷过碧玉石一般,徘徊在他的耳畔,宛如咒术,叠叠障障地将他的一颗心牢牢地困住,心跳原来还可以这样快,快得听不见,还以为已经为她骤然而止。 他想到这里,眼泪还是从眼角滑落,手中的杯盏空了又添,添了又空。凡间的喜娘说,这合卺酒小酌怡情,可他喝的哪里是合卺酒,分明是苦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