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安手中的这纸文章,正是那夜卫玠手书之文。 歌诗合为事而作,文章合为时而著,卫玠写这篇文章便是直言当前的时弊。 大周以武立国,因地方士族强盛,便广封宗族,以宗族之力压制天下世家。凡是有利有弊,此法虽保住了柴周国祚,可也酿成了十六年前的那场纷乱。最后天下虽仍归一,可柴氏宗亲却大多凋敝,世家崛起便成定局。 而新皇柴珝也是靠着世家之力,才可如此顺继大统的。 如此一来,世家便从地方走向了中枢,如中书令裴骏,便是因这从龙之功与那联姻之事,位极人臣十数年。经了这十数年的岁月,科举制度渐渐形同虚设,大周天下上至朝廷,下至地方重要官员无一不是大姓,而寒门子弟只能依附世家,苟延残喘。世家更是借着这掌权之便,大肆行兼并土地之事,使得天下田地尽归于一家之手,小民小户人家几无可耕之地,这也是灾荒年年的最大的根源。 而卫玠这文章,便是直言这天下最大的不公。 如此的文章在张择端这样的世家子弟眼里,便是天下第一等惊世骇俗之物,可在太子柴钰眼里,却是柄利剑,只是这利剑尚未到出鞘之时。 袁安的本家是汝南袁家,也是大姓大户,汝南三分之一的田地都归袁家所有,而袁氏也出过不少高官显贵。袁安自然知道这文章说的事实情,可这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