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点过后, 路灯昏黄。 大团浓云积压在天际,黑沉沉地压下来,一场暴雨将至。 救护车乌拉乌拉地驶过空荡的街道,一路疾驰,驶向医院。 深夜的急诊大厅,又杂又乱, 人来人往不断。 “麻烦让一让……快让一让……” “快给骨科陈医生打电话,让他下来会诊……” “已经联系到陈医生, 他马上下来……” …… “谣谣你坚持住,已经到医院了!”梁满满紧紧拽住好闺蜜的手, 嗓音都在颤抖。 “满满, 我疼……好疼……”于心谣疼得眼泪汪汪, 额头上遍布细密的汗珠。 刚才在浴室那一跤简直要了于心谣半条命。 “谣谣你放轻松,医生马上就来了!” “病人什么情况?”一个嘹亮清脆的男声穿透无尽喧嚣,猝不及防撞入耳膜。 梁满满下意识抬头看向声源处, 两三米开外的地方,一个年轻的男医生大踏步朝她的方向走来。 熨烫挺括的白大褂披在身上,露出半截浅蓝色条纹衬衫衣领, 深色西装裤,黑色尖头皮鞋。还是早上那身衣服。 头顶日光灯清冷的光束自上而下倾泻而下,将男人身上的白大褂镀上一圈暗彩,深浅不明。上头胸牌折射出耀眼的光芒。 待他走近, 梁满满一把抓住他手,焦急地说:“陈医生你赶紧给我朋友看看!” ...